不过,这次是我独自一人在火车上过夜了。
我正对面下铺的乘客,是一个看起来三、四十来岁的男子。打扮轻松,可是生意似乎做得不小,电话不断,对话不是普通话,便是广东话。
不讲电话时,嘴巴还是忙个不停。上车后不久,他便把公用的垃圾桶拉到自己床铺前。不过也没用,他大口大口吃着的什么什么酥,还是掉到满地都是,连我的拖鞋上也是。
吃完一盒的不知什么酥,他又在火车上买了一些水果。听他一口一口咬下去那爽脆的“噗哧”声音,就知道那梨子及那小番茄,是多么地爽口多汁了。
然后,他喝水,也要一口一口大声地吮吸着……有那—么—烫吗?象是在喝什么热汤一样。怎么他吃东西,无论是什么东西,都要发出这么大的声响呢?
整整20小时的车程,我就这样被逼忍受着他在我对面不到一米的距离如此大声地讲电话、吃东西、喝水。而他,一定觉得我象个活神仙——在车上的大部分时间,不是低头看书、便是写东西、或看窗外风景。只见喝水,却不见我吃东西……
其实,我趁他傍晚不知跑到哪儿的时候,泡了方便面当晚餐。早上当他还在蒙头睡大觉时,我啃了面包当早餐。
他自在地过他“粗人”的生活;我静静地过我“神仙”般的日子。
直到抵达终点站时,他见我没跟着其他搭客争先恐后急着下车,便问道:“你还不下车吗?”
那是整整20个小时的车程中,我们之间唯一的对话。其实也不算,因为我没答话。
我不禁怀念上一趟拉萨到成都的火车。虽然在火车上的时间多一倍、虽然得应付对面铺喜欢找人聊天打发时间的黄董和他的司机,但至少还有个旅伴睡在我的上铺,无聊时还可以聊一下天或玩一圈造字游戏。
至少,我不需要活得象一个神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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