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uesday, July 29, 2008
淋雨,还是淋浴?
在地广人稀的蒙古,我们可以连续开车几个小时而不见到一个人。
有时,我甚至怀疑我们的司机不是不认得方向,而是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人时,便趁机停车和陌生人多聊几句。难得遇到同乡,不多聊几句也太寂寞了,因为我们和他言语不通,很多时候都得靠比手划脚沟通。
他懂的英语单词不多,说得最准的是“tent”,两只手的指尖碰在一起,形成三角形。 起风或下雨或有沙蚊而不能扎营时,他会很兴奋的地提议住“ger”,即蒙古包,原因是他也能因此住得舒服一些。(我们扎营时,他得睡在车上;住蒙古包时,他通常都可分得一张床位。)
除了住,我们每天的另一项活动,就是吃了。吃的国际动作通常就是一手成涡形,另一手做扒饭入口的动作。但因为我们在路上的午餐通常是简单的干粮,因此这个动作就不适宜了。午餐时间一到,他反而会主动地说“chai”,意指喝茶,不过对我们来说却表示开伙时间。一天三餐,他一定得喝上一杯浓浓的黑咖啡,因此“chai”是个非常重要的单词。
吃住以外,你会以为每天的另一个重要动作是淋浴吧!可惜,这是一趟野外之行,在路上不常有有淋浴的机会。我们还是在一次机缘巧合的情况下,才学会了“淋浴”的蒙古语呢!
当时,我们在一个蒙古包内休息,大伙儿都围在中央的天窗底下吃东西聊天。眼看外头即将变天,因此我便指着头上蒙古包的天窗,做了一个拉扯的动作,意思是问他是否需要将蒙古包的布幡拉上,免得我们遭雨淋湿。司机顽皮地挥挥手,再比淋雨的动作,说了声“tush”。从此,也不管到底“tush”是不是淋浴的意思,我们都管它当作淋浴的代名词了。这个单词还成了我们嘴边最常用的蒙古语呢!
当然,我们需要沟通的机会不止这些,如果没有丰富的想象力,我想双方都会觉得吃力。
我们要过了一段时间后,才发现原来他口中的“machine”,指的是他的车子。问他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时,他就会在车子的仪表盘上写下数字,然后说“kilometres”,意指这地方就在多少公里之外。
当问到何时会到达目的地时,他就会在我的手表的表面上画圈圈,他手指停在哪个数字上,即表示时针的终点,也就表示几点钟了。
至于问到价钱时,当数目太大而手指不够用时,他都会在车子仪表盘上或地上写下数字。后来,我的计算机就让这个过程简单多了。
不过,我们也有碰壁的时候。一次在一个镇上,我们想要到旅游指南推荐的某一间餐馆去。司机指着眼前另一间卖饺子的餐馆,再挥挥手和我们说了一大堆,我们就是不明白他为何不肯开动车子,送我们到那间餐馆去。
眼看天越来越黑、雨越下越大,而我们还在车内纠缠不清,毫无进展的时候,他突然灵机一动,打了一通电话,和对方说了几句话后,便将手机交给我们其中一人。原来,他在情急之下,想到他一位懂得说中文的朋友,于是向这位朋友求救。他的这个友人应该是个在蒙古工作的中国人吧,她一口京片子向我们解释说,当天是星期天,我们想要去的那间餐馆没有营业,恐怕只能在眼前的这间饺子店解决了。。。
就只有面对如此复杂的情况,我们才需要动用他这位友人在电话的另一端充当翻译。其他时候,我们还是比手划脚过日子。虽然鸡同鸭讲,但我们还勉强能沟通。很多时候,我就是那个又是动作、又是手势、再加上声音及表情,最终惹得大家哈哈笑的小丑。
记得我坠马后,虽然不能通过言语表达关心,但看他热心地从急救箱中翻找药品的劲儿,我就不好意思拒绝他的好意了。他拿了一块膏药布递给我,猛比“好”的手势。接过之后,我才发现他所谓的灵丹妙药,竟然是我们新加坡的土产 – 虎标万金油的膏药布!
我们就是这样,靠着彼此的肢体语言和丰富的想象力及联想力,顺利地穿越了蒙古,一起行走了大概16天、大约2,700公里的路程。反正长路漫漫兮,有个语言不通的司机,也为我们的旅途,增添了一些趣味。。。
(尽管美食当前,司机还是非常有耐性地举叉不动,先让我们拍照。这不需言语,只须默契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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