Wednesday, July 30, 2008

那儿的草最绿

蒙古是东中亚一个内陆国家:它在俄罗斯以南,中国大陆以北。

首都为乌兰巴托(Ulaan Bataar),全国有290万人口,其中有38%的人口居住在这个蒙古最大的城市,另有大约30%的人口是游牧或半游牧民族。

总面积占150万平方公里的蒙古是全世界排名第19大的独立国家,也是继哈萨克斯坦(Kazakhstan)后第二大的内陆国家。以总人口密度而言,它排名全球最后,每平方公里只有1.73人。

蒙古自中国辛亥革命以后在苏联的密谋下寻求独立。苏联解体以后,蒙古失去资助,国力日衰。1992年,蒙古放弃社会主义,推行多党制和总统制民主,实行议会制。

蒙古不止是草原而已:


不过,那儿的草最绿,所以才孕育了这么多动物:


这一趟,实在难忘!

与我做朋友好吗?


如果你性格孤僻或喜欢搞自闭,但却热爱动物,那你非常适合到蒙古去。因为我们一路上碰到的人不多,不过,见到的动物可不少。

长这么大,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鸟儿在地上。没错,因为蒙古平原上的树少得可怜,这些鸟儿就只好在地上休憩了。大如鹰、小如雀,它们都一动不动地矗立在广阔的平原上,眼力不好的很容易就把它们当成是草地上的一块小石子,或小草丛。

我们四人当中,有一对姐弟是爱鸟人士,观鸟的配备包括两副望远镜,还有各种距离的镜头、重甸甸的三角架,和不可或缺的鸟类秘笈。远远的的一个小黑点,他们就可以看出是一只鸟。在眼前飞过一个影子,他们就可以说出鸟儿的类别。



别问我这些是什么鸟儿。对我来说,它们就是,鸟。(照片由明提供)

虽然可以感染到他们的热诚和兴奋,但我和另一个旅伴H能叫得出的始终只有老鹰和麻雀,因此我们就对体积比较大型,而且不像飞禽那样因为小小惊动就会被吓走的走兽比较感兴趣。

走兽就比较容易分辨了:常见的有羊(绵羊、山羊)、牛(牦牛)、马、骆驼等。在蒙古或沙漠地区特有的则有野生山羊(ibex)、盘羊(argali sheep)、小羚羊(gazelle)、及土拨鼠(marmot)等。



我们俩最喜欢与羊咩咩为伍了,因为它们最容易亲近。虽然还是得蹑手蹑脚的,但我们有时还是能在近距离内静静地看着它们,或吃草、或打架、或呆呆的、有黑的、有白的、有灰的、有黑参白的、有老气横秋的山羊、也有可爱得情不自禁想要往前抱抱它的绵羊。

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,我们的车子常常会在路上遇到成群的它们。车子一驶近,就会把它们惊吓得分成两群,往左右方向各狂奔去。看见惊慌失措的它们乱蹿,便是我们一天最大的乐趣。


(H与羊咩咩的互动 -- 君子之交的距离;干脆搬张凳子坐下来看个够!)

车子往前行时,路旁常常也可以看见小小的身影飞一般地蹿进小小的洞穴里,这些小动物就是土拨鼠了。土拨鼠曾经是蒙古游牧民族的桌上肴,但近年因为鼠疫的关系,当地人逐渐减少猎捕土拨鼠,这些鼠辈才得以逃过劫数,所以一路上才会有缘三五步就看见一只闪过。


(一群盘羊(argali sheep)好奇地往回看着我们)(小小的土拨鼠)

除了近距离目睹,我们也有幸与一些动物互动:在沙丘旁,我们骑着骆驼,高角度地跨越了滚滚沙漠。在火山湖边,我们骑着马儿欣赏了绮丽的湖光。因为坠马,那次经验就更难忘了。

一天下来,只要能够和任何一种动物近距离接触,那一天的我,就会觉得非常幸福了。

Tuesday, July 29, 2008

淋雨,还是淋浴?


在地广人稀的蒙古,我们可以连续开车几个小时而不见到一个人。

有时,我甚至怀疑我们的司机不是不认得方向,而是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人时,便趁机停车和陌生人多聊几句。难得遇到同乡,不多聊几句也太寂寞了,因为我们和他言语不通,很多时候都得靠比手划脚沟通。

他懂的英语单词不多,说得最准的是“tent”,两只手的指尖碰在一起,形成三角形。 起风或下雨或有沙蚊而不能扎营时,他会很兴奋的地提议住“ger”,即蒙古包,原因是他也能因此住得舒服一些。(我们扎营时,他得睡在车上;住蒙古包时,他通常都可分得一张床位。)

除了住,我们每天的另一项活动,就是吃了。吃的国际动作通常就是一手成涡形,另一手做扒饭入口的动作。但因为我们在路上的午餐通常是简单的干粮,因此这个动作就不适宜了。午餐时间一到,他反而会主动地说“chai”,意指喝茶,不过对我们来说却表示开伙时间。一天三餐,他一定得喝上一杯浓浓的黑咖啡,因此“chai”是个非常重要的单词。

吃住以外,你会以为每天的另一个重要动作是淋浴吧!可惜,这是一趟野外之行,在路上不常有有淋浴的机会。我们还是在一次机缘巧合的情况下,才学会了“淋浴”的蒙古语呢!

当时,我们在一个蒙古包内休息,大伙儿都围在中央的天窗底下吃东西聊天。眼看外头即将变天,因此我便指着头上蒙古包的天窗,做了一个拉扯的动作,意思是问他是否需要将蒙古包的布幡拉上,免得我们遭雨淋湿。司机顽皮地挥挥手,再比淋雨的动作,说了声“tush”。从此,也不管到底“tush”是不是淋浴的意思,我们都管它当作淋浴的代名词了。这个单词还成了我们嘴边最常用的蒙古语呢!

当然,我们需要沟通的机会不止这些,如果没有丰富的想象力,我想双方都会觉得吃力。

我们要过了一段时间后,才发现原来他口中的“machine”,指的是他的车子。问他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时,他就会在车子的仪表盘上写下数字,然后说“kilometres”,意指这地方就在多少公里之外。

当问到何时会到达目的地时,他就会在我的手表的表面上画圈圈,他手指停在哪个数字上,即表示时针的终点,也就表示几点钟了。

至于问到价钱时,当数目太大而手指不够用时,他都会在车子仪表盘上或地上写下数字。后来,我的计算机就让这个过程简单多了。

不过,我们也有碰壁的时候。一次在一个镇上,我们想要到旅游指南推荐的某一间餐馆去。司机指着眼前另一间卖饺子的餐馆,再挥挥手和我们说了一大堆,我们就是不明白他为何不肯开动车子,送我们到那间餐馆去。


眼看天越来越黑、雨越下越大,而我们还在车内纠缠不清,毫无进展的时候,他突然灵机一动,打了一通电话,和对方说了几句话后,便将手机交给我们其中一人。原来,他在情急之下,想到他一位懂得说中文的朋友,于是向这位朋友求救。他的这个友人应该是个在蒙古工作的中国人吧,她一口京片子向我们解释说,当天是星期天,我们想要去的那间餐馆没有营业,恐怕只能在眼前的这间饺子店解决了。。。

就只有面对如此复杂的情况,我们才需要动用他这位友人在电话的另一端充当翻译。其他时候,我们还是比手划脚过日子。虽然鸡同鸭讲,但我们还勉强能沟通。很多时候,我就是那个又是动作、又是手势、再加上声音及表情,最终惹得大家哈哈笑的小丑。

记得我坠马后,虽然不能通过言语表达关心,但看他热心地从急救箱中翻找药品的劲儿,我就不好意思拒绝他的好意了。他拿了一块膏药布递给我,猛比“好”的手势。接过之后,我才发现他所谓的灵丹妙药,竟然是我们新加坡的土产 – 虎标万金油的膏药布!

我们就是这样,靠着彼此的肢体语言和丰富的想象力及联想力,顺利地穿越了蒙古,一起行走了大概16天、大约2,700公里的路程。反正长路漫漫兮,有个语言不通的司机,也为我们的旅途,增添了一些趣味。。。


(尽管美食当前,司机还是非常有耐性地举叉不动,先让我们拍照。这不需言语,只须默契。)

Friday, July 25, 2008

坠马记


6月10日。在路上风尘仆仆了一个多星期后,我们来到了旅途中算是风景蛮优美的其中一个景点 – The Great White Lake (Terkhiin Tsagaan Nuur)。



这是一个由火山运动而造成的淡水湖,湖边有红、黄、蓝的可爱小野花;湖后有云雾围绕的山峰,和之前所看到的岩石、草原、沙土等景色大不相同,完全是一幅丰饶的景象。在蒙古好多天没见到水了,现在竟然有一个美丽的大湖在眼前,实在让我们乐开了怀。

此时此景,若能骑着马儿悠闲地绕湖一圈,应该算是人生的一大享受吧!于是,我们早上10点钟,各租了一匹马儿溜达去。

嘀哒、嘀哒,我们悠哉闲哉地骑着马儿散步于湖边。左边是绮丽的湖水,偶有一两只海鸥掠过,或鸬鹚一头栽进湖中觅食。右边是披着一身绿的山峰,绿油油的山坡偶尔点缀着一两个白色的蒙古包,也可看见一群老外旅客扎着色彩缤纷的营帐,实在是一片写意。

我的马儿还算听话,只不过好像有点饿,时不时会停下脚步低头吃草。那啃拔草儿清脆的声音,在马背上细听,还真是一个难得的经验。

可是,我的好马儿,你不能老是停下来吃草啊,我们快要和其他伙伴们脱队了。于是,刚开始的几次,我还会拉一拉绳子,催促它继续往前走。

可是,当它停下来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时,我意识到它可能真的饿扁了,于是决定任由它吃个痛快。这样,才不会惹毛它吧!

不知不觉中,我们到了该折返的时候了。这时,旅伴们发现我的缰绳被我马儿的前脚给牵绊住了。

原来,较早前当马主让我上马后,并没有将缰绳交给我,而是将之打了一个结,随意地挂在马儿的颈上。交给我的,反而是另外一条较短的绳子。当时的我,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。

我那头好像饿了几天的马儿因为边走边停,在几次低头吃草后,那较长的缰绳已在不知不觉中从它颈上滑落到地上了,还绊住了它的前脚。这可危险了,若它没走好,我们俩可是会人仰马翻的。

于是,马夫立刻快马加鞭,从后头向我奔来。“咻”!他给自己马儿下的指令也同时让我的马儿快步向前奔。虽有点措手不及,但我还是稳住了阵脚,让马儿在几步后,停了下来。

年轻的马夫这时下了马靠了过来,欲将我马儿的前脚给抬起,把绊住它脚儿的缰绳松脱。当时的我心里暗想,要如何才能叫一个畜牲举起脚呢?

说时迟那时快,我的马儿不知为何象是发了疯似的仰天长啸,将前脚双双举起在高空中。当时的我,可是还在马背上喔!我死命地紧抓住马鞍,以为只要在马背上保持平衡,就不会坠马了。

理论上,这是没错的。没想到的是,我的马儿可能真的饿坏了导致脚软吧,在举起前脚落地后,它竟然立刻往右侧给倒了下去!

当时的我,当然还在马背上啦!连马带人的,我的右腿让整头马儿给重重地压了下去。虽然可能只是短短的几秒钟,但我仍感觉犹如被一辆坦克车给碾过一般。天啊,谁来救我?谁有力气将这个庞然大物抬起,解救我这块被压得扁扁的肉饼?

怎知,落地后的马儿不久后竟然自个儿翻身而起,随即向前奔去。我呢?依然和这头马儿纠缠不清,右脚竟然还悬挂在马蹬上!

就这样,我整个人被那头惊慌的马儿拖着跑。当时的我心想,糟了,我的登山鞋还蛮笨重的,应该不容易松脱,这下子怎办好呢?如果让马儿的飞腿给踢到的话,我肯定会粉身碎骨的。再不然,让它这样拖着跑,没多久我也会小命不保。。。天啊,谁来救救我?

我的脑子一片空白,想不到任何可以救我的人,但也想不到任何可以自救的方式,因为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了。这时的我,除了用力甩甩我的右脚之外,就只能听天由命了。。。拜托别踢到我!别踢我!别踢我。。。

感觉是许久之后,一切静止了。谢天谢地,我的右脚从马蹬上松脱了,而疯狂的马儿继续向前跑,留下倒在地上一团溃不成形的我。。。

我呆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,然后就是检查全身。幸运的是,看不到任何血迹,只有左手的手心和手背有点擦伤。再揉揉我的脑袋、捏捏我的双腿。全身上下应该没有骨折,但右脚踝怀疑是扭伤了。我想,应该没有骨折吧,希望没有骨折。。。虽然头有点阵痛,但头壳应该没有脑震荡。希望没有脑震荡,拜托,别脑震荡。。。

明问,你能站起来吗?我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,嗯,还能站起来,所以双脚应该没有骨折。马夫也用有限的英语问道:You ok? 我很想跟他说,其实我全身酸痛,但想起他不谙英语也就作罢了。看来,我应该没有脑震荡。

我一拐一拐地走了许久后,马夫才想起,可以让我骑着他的马儿回去。明问,你会害怕再骑马吗?我竟然没有一丝恐惧,于是便上了马夫的马儿。可是,马儿没走几步,我就被逼下马了。原因是,我的右大腿内侧因为摩擦的关系,实在太痛了。还是一拐一拐地徒步,较忍受得了。

我就这样,花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,一拐一拐地慢慢走回蒙古包,遗憾地结束了这个湖边马背上之行。

回到蒙古包后,大片大片的瘀青开始慢慢地浮现在我左小腿、右大腿和小腿上,而右脚踝也开始肿胀了。

我生平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大规模的瘀青,那颜色也深沉得叫人心惊胆战。我真的没有骨折吗?怎么双脚都感觉到痛?这瘀青颜色太恐怖了,是不是内出血啊,我的肌肉组织会不会坏死而导致什么败血病呢?(医疗剧集看太多的后遗症--自己吓唬自己。。。)我真的没有脑震荡吗?怎么额头感觉象是在发烧似的?

那天晚上,我辗转难眠。脚踝肿胀疼痛,右脚大小腿的瘀青让我翻身也不是,不翻身也疼痛。我的背部和脊椎,怎么也感觉酸痛?头痛也一阵一阵来。。。我这一闭眼,明天还会醒来吗?

后记:谢天谢地,坠马一个多月后的今天,我全身安然无恙。

回想起来,真觉得自己那天非常幸运,冥冥中一定是受到了神明的庇佑。

真不敢想象后果会是如何,如果我那天:
- 胸前挂着相机。。。
- 被马儿的后腿给踢到。。。
- 脚没穿着及踝的厚重登山鞋。。。
- 在地上被马儿拖着时碰上大石头。。。

我还要非常感谢我大小腿上的赘肉,要不是你们牺牲小我,舍身承受了如此巨大的压力导致面容尽毁,我的老骨头可能就要折断好几根了。请原谅我一直以来对你们的鄙视,我太肤浅了。。。

戈壁沙漠


“戈壁”是蒙古语,意思是“砾石质的荒漠”,是荒漠中的一个类型。

戈壁沙漠是亚洲最大的沙漠地区,涵盖的范围包括了蒙古南部及中国部分地区,是全世界第四大的沙漠带

如果你对戈壁或沙漠的印象是:沙、热、闷,那你就大错特错了。

不要以为沙漠就是由山峦起伏的沙丘所组成,其实,沙丘只占了戈壁沙漠幅面的3%!戈壁沙漠所呈现的景色其实非常多极化:除了有沙丘外,还有岩石,也有冰原!难以置信吧!

Bayanzag (Flaming Cliffs)
也被称为戈壁沙漠中的火焰山,嫣红的岩石山堆,在烈日或乌云下会呈现不同的景色。此地1922年首次让美国古生物学家挖掘到恐龙的化石和蛋,从此声名大噪。




Yolyn Am (Vulture's Mouth)
蒙语是“秃鹰之嘴”的意思。这个冰原在一个国家公园的山谷中,令人傻眼的是,虽然位于戈壁沙漠境内,但它一年有三季不化。冰原有几米深,长度则可延绵至谷中10公里以上,堪称是一幅沙漠中的奇景。虽然我们在夏天到访(夏季为6-9月),仍有幸可看到这个奇特的景象。


Khongoryn Els (Singing Dunes)
人称为“会唱歌的沙丘”,是蒙古境内规模最大、最有看头的沙丘,高有300米,宽12公里,100公里长。我们在这儿骑了骆驼,小小体验了古人横跨沙漠之辛苦。也在这儿遭到了沙蚊的袭击,两天下来,小女子全身各处总共有至少35处被叮咬,饱受了皮肉之痒。。。


(这些不是沙蚊,而是比蚊子大上两倍、不知是什么品种的蚊子。有水源的地方,就有它们的踪迹,尤其是夏天的时候,多到不胜枚举。

虽不叮咬人,可是当成群的它们在你耳边或往你脸上扑过来时,也实在挺恼人的。就算月色多美,星星多闪,有这些蚊子做伴,什么兴致都没了。。。)

至于沙漠的气候,就更让人无法捉摸了。

我们到访时,正值初夏。不过,我们还是准备了御寒的衣服,因为,听说那儿昼夜温差大。听过“夜穿袈裟,日穿纱”这句话吗?
果然,我们今天才在外头细雨纷飞的营帐内度过了最冷的夜晚--摄氏7度,再隔两天,我们就在摄氏37度的艳阳下被迫快手快脚地准备午餐。这一天,我们在远处看到了沙暴。再过个两天,就被突如其来的冰雹袭击呢!

(最上层是乌云,中间的就是沙暴了) (这不是泡沫聚苯乙烯styrofoam,是冰雹)

一些夜晚,我们还可听见外头狂风呼啸。幸亏当时我们选择了夜宿蒙古包,不然单薄的营帐搞不好会被风刮走,只剩下相互靠拢、猛打哆嗦的四人。

不过,也不要以为躲进蒙古包内就万无一失了,它始终是“布”包人。在荒荒大漠中,若是吹起风下起雨来,那气势犹如万马奔腾,就算是在蒙古包中,也曾经发生过漏雨、淹水、横梁倒塌的情形。

夏天已经这样子了,你可以想象冬天会是怎样的状况吗?

戈壁沙漠,你的魅力和威力,我们都感受到了。

Monday, July 21, 2008

野餐


在外行走,因为某些局限,我们的三餐有时必须草草了事。

早餐还好,几块饼干或面包便能在出发前简单搞定。

午餐嘛,我们有过几次蛮狼狈的经验。

有一次在一个小镇上,可能是周末的关系,我们兜了几圈都找不到一家开门营业的小吃店。当时正值中午时分,从一早就赶路的司机在饥肠辘辘的情况下,很出其不意地就停在小镇外一块空地上。

本以为他停车是想方便一下,但看到他拿出香烟一点时,我们知道,这里应该是我们午餐的野餐地点了。

不靠近任何地方,完全没有一丁点树荫,我们就这样在摄氏37度的烈日底下,被迫以最快的速度,煮一顿午餐出来。

最快能变成食物的,就只有从新加坡带过来的快熟面了。

水煮开后,不到5分钟,面熟了。

不到10分钟,我们吃饱并开始收拾起炊具。动作再慢一些,我们恐怕会被高温烤焦了。

这次经验后,我们学聪明了。之后的几天,我们都在早上将米饭煮熟,干脆连锅带饭就上路了。幸亏有如此准备,之后几天的车子不是太听话,常出问题。无论在哪里只要车子一停,我们不需花额外的时间,便可填饱肚子。

有一次,我们就在一条上山的半路上,被迫临时将车子靠边等车子的引擎冷却,我们就很快便将午餐搞定。

(等待车子的引擎冷却、更换爆了的轮胎,都是我们的野餐时间。不管是在上山的半路上,或是在狗不拉屎的地方)

另外一次,车子再次被迫在一个鸟不下蛋的地方停下。这次,我们连下车都有问题,因为外头的风沙太大了。没办法,我们被逼将大锅饭带进车内,四人就这样窝在车内解决午餐。可怜的司机,却得在滚滚风沙中与使性子的引擎搏斗。。。

这天的午餐是米饭,我们用了当地的包装调味,再下了当地的香肠。卖相不错,味道也有点类似黄姜饭。我们一人一匙,就直接从锅里勺来吃。

可惜,冷冷的饭,在这冷冷的天气,并不受到司机的青睐。他扒了两口,就放弃了,宁愿啃饼干充饥。


当然,有时也有真正野餐的感觉。譬如,在巍然的沙丘边;在如同置身欧洲的小树林旁:

有一次,我们路经一个牧民的蒙古包,只见一对牧民夫妇顶着艳阳,坐镇羊栏外。司机一下车就猛比手势,叫我们靠过去看,并拍照。

应该是在阉小羊吧,只见他们将小山羊的蛋蛋割下来丢进旁边的桶中。他们的动作熟练利落,但小山羊难免还是感觉疼痛,它们颤抖无助的哀号声,直叫到我们的心坎里去。

以为被逼拍照完毕便可走人,怎知司机却叫我们往牧民的蒙古包里坐。吃完新鲜出炉的乳酪和茶奶后,接下来上桌的,实在叫我们有点不知所措!竟然是刚才小山羊的,蛋蛋!

过门是客,为表示礼貌,我们四人都不好意思不动筷。一想到刚才一只只山羊被阉后一拐一拐走开的可怜模样,我们便尽量挑体积小的蛋蛋吃。我们的司机,则往最大的蛋蛋挑!看来,这是他到目前为止,最享受的一顿午餐!

虽然觉得残忍,而且内心经过许多挣扎,但老实说,这些蛋蛋味道还不错。
没有任何佐料,可能只下蒜头爆香,尝起来却没有任何羊臊味。
小山羊们,你们的牺牲,没有白费!

野人生活

自2003年的非洲之旅后,我再次踏上了一次野外之行。只不过,在旅途之前,我对即将展开的旅程形式,并没有太清楚的概念。

我没想到,每天的三餐都得自己准备。饼干、面包是主食,较丰盛的午、晚餐会有面条、粥、米饭,配上肉干、肉松、香肠等。偶尔到牧民家或小吃店时,才可品尝到蒙古的传统食物。

我没想到三餐完毕后,因为节约用水,所以只用少许的水略微将器皿清洗。至于我们,更是每天只有干洗的份,上路几天后才有机会痛快地沐浴。

我没想到每天都得自搭营帐,而营帐只有一个,却得挤进我们四个人。更没想到是,第一天睡营帐时,外头正下着细雨,温度竟然低达摄氏7度!

(同等大小的营帐,我在非洲时一人独享。这个营帐嘛,听说曾经挤过6个人!)

尽管如此,我却感谢有这个机会,让我与大自然更贴近。

我们常常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,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扎起了营。只要有些许岩石或山丘作庇护,方便我们如厕、可阻挡一点风沙,哪里都可露宿。真的是哪里都可以,随我们司机的欢喜。



只要一扎起营,营帐的方圆几哩便是我们的地盘,营帐之内便是我们的避风港。尽管我们得象沙丁鱼般紧贴着彼此,毫无翻身的余地,但这也让我们格外地温暖,而外头凛冽的风更是找不到任何偷袭我们的空隙。

我忘不了那扎营的第一个夜晚。我们晚上不到9点钟便躲进了营帐,因为外头下着雨,也没有任何一丁点的照明。我们四人就这样静静地、贴身地排排躺着,在黑暗中聆听小雨拍打在帐篷上的声音。滴答、滴答、滴答。。。

此时,我们背贴着辽阔的大地,耳边只有温柔的小雨、和我们的呼吸声。

如果,营帐内只有两个人,那画面就更完美了。。。

天气好的时候,我们会在营帐外,欣赏大自然的美。

我们在路上行走有大约两个星期之久,有幸目睹了月亮的阴晴圆缺。因为贪婪满天星斗的夜空,我们更是冒着刺骨的寒风,也顾不得恼人的沙蚊在耳边纠缠不清,硬是在营帐外驻扎,久久不舍得睡去。当然,我们也绝对不会错过太阳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绚烂的落幕与登场。。。

在蒙古的夜晚,大地是床,夜空为被,细雨就是催眠曲,狂风则当交响乐。


(在这儿,我先是看着夕阳挟带着晚霞下山,而月亮早已在高处静静待命。
不久,大大小小的星星陆续出现,开始填满整片夜空。
几个小时后,初生的太阳如咸蛋般,从地平线上蹦出。)

如此精彩的画面,实在舍不得合上双眼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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