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aturday, October 16, 2010

转眼已一年

那天吃饭时,你说去年这一天,我们刚从西藏坐了隔夜的火车到成都。早上八点,两人就在老沈旅舍的天台餐厅,享受着美味的西式早餐。然后,你便搭飞机回国,而我则一人独自继续上路。

我当然还记得当时的百感交集。

首先,是开心终于踏上了朝思暮想的西藏之旅。那一趟旅程中,身体入了地狱;眼睛上了天堂;灵魂回到了故乡。走了西藏一趟,心里只有一个感觉——满足。
 
西藏三大圣湖之一的纳木错

然后,是很高兴有你当旅伴。我们不算是深交,但从同事成为朋友到结为旅伴,也可算是一种缘份。不长不短的两个星期中,有个也热爱西藏的朋友把臂同游,西藏之旅,变得更难忘了。

随着西藏之旅的结束、你的离去,接下来的我便得适应另一种旅游方式了。

有点不舍,有点惆怅,有点不知所措。不舍旅伴的离去;惆怅西藏之旅的结束;对孤身上路不知所措。

你离开的那一天,我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来。最终还是买了隔天最早一班火车的车票,离开成都这个感觉象是我们到西藏的一个驿站。那个晚上,成都飘起了细雨。在旅舍的凉亭中,我想若你还在,肯定也会享受当时细雨拍打在香蕉叶上的哒哒声。躺在床上,当你在回家的飞机上时,我也在为我隔天新的旅程做好心理上的调适。

接下来,便是独自一人在云南一带游荡大约一个月的时间。

西藏途中一间茶馆难忘的一幕

转眼,已是一年后的今天。
 
我的背包已被搁在房间的某一个角落,而登山鞋嘛,也藏匿在鞋柜最深的一处。我已回到了工作的岗位,继续曾经中断一时的冲刺。而你,正开心地步我曾经走过的路,无怨无悔。

请珍惜这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,至少一年后,你还会记得:两年前的今天,我们刚离开西藏;一年前的今天,我们在回味当年的西藏之旅。

就不知以后,我们是否还有机缘把臂同游?

Thursday, October 7, 2010

热气球


我一直不太惧高。

都从111米的高度做绑紧跳了,我下一次还想干嘛呢?我想试试高空跳伞。不过,这些都是非常刺激的活动,都是逞一时之快,让肾上腺素急速加升,享受迅速落下的快感。

其实,我也喜欢在高空中慢慢滑翔,无忧无虑俯瞰底下世界的。所以,当我在土耳其有机会乘坐热气球时,尽管得花上百多元美金,我也只好牙一咬,将白花花的钞票给乖乖奉上了。

我们一家八人当中,有一半是乐龄人士。难得这次有一名乐龄人士好不犹豫地对此项活动感兴趣,他就是当年67岁的老爸。其他乐龄人士,都表示惧高或担心心脏无法负荷这个高度,宁愿躲在被窝里头多睡一会儿。老爸还算是个勇于尝试新鲜事物的好奇老人家。但愿我活到他这把年纪时,还有一颗年轻的心和一副强健的体魄。

话说当天,当其他团员都还在呼呼大睡时,我们便抹黑起身,乘车赶到了一大片空地上。摆在眼前的,有好几个看起来病恹恹的、扁扁地侧躺在地上还未充气的热气球。

不一会儿,工作人员便将热气球底座的巨型篮子上方的炉子启动。只见热气球渐渐地充起了气,慢慢离开了地面升向空中。待热气球完全充满了气后,工作人员便点算人数,分配我们到各个热气球去。一个热气球依大小的不同可平均承载8到12人不等。

我们先是得爬进热气球底座的巨型篮子里,因为篮子高度的关系,这还算是有点难度的动作。年轻人或许没有太大的问题,但老爸竟然也不费吹灰之力就爬进篮子内,实在让我刮目相看。

人齐后,热气球便往上升咯!当热气球缓缓地爬升时,地面上的人与物也渐渐变小了。在远离地面的空中,那氛围是异常静寂的。没有汽车的汽笛声,没有人类的吵杂声,只有轻风在耳边嗡嗡的声音。

时间仿佛静止了,移动的只有热气球和底下的风景。因为是冬天的关系,只见田野一片片的、或白或土色的。往四周一看,还可看见其他颜色各自缤纷的热气球,往不同方向飘去。本来雪白的风景线,因为这些七彩的热气球而热闹了起来。

当热气球之旅接近尾声落地后,工作人员竟然在现场准备了香槟。好一趟精彩的空中之旅啊!希望老爸喜欢。

Saturday, October 2, 2010

情断土耳其

她身材娇小,长发蜷曲, 面容讨好。他比她稍高,头发过耳但还算整齐,样貌老实。他们俩在游览车上,就坐在Uncle 罗拔夫妇的旁边。


起初,我以为他们是 一对新婚的年轻夫妇。在路上的每一个休憩站,他们总是在一个角落吞云吐雾。不过,两人之间似乎没有什么交集:没见到肢体上的亲密接触、没感觉到有夫妻之间的互动。

可能他们只是一对情侣吧。一对话不多,非常酷的情侣。

一晚,我们在晚餐后经过了他们的房间。只见大门敞开着,两人分别坐在两张单人床上聊天。这时,第六感告诉我,他们也不是情侣,应该只是朋友。

一两天后,我们的车子准备离开在点算人数时,Uncle 罗拔发现少了那个女生。这时,男生才对着Uncle 罗拔说“欸,我还以为她一直和你们在一起呢。好吧,让我下车去找她。”

我这时才恍然发觉,这几天似乎已不再看见他们俩一起吸烟。仔细回想,游览景点时,他们似乎也是分开走的。很多时候,女生都是跟着Uncle 罗拔夫妇,非常照顾他们两老。

小姨这时贡献了她的情报说,这几天已经不见他们一起用餐了。看来是吵架了。

再一天,我们酒店房间的窗口正好对准低几层楼他们房间的窗口。只见男生懒洋洋地躺在靠窗的床上看电视,鞋子没脱衣服没换,姿势倒换了好几个。另一张非常整齐的床上,只有女生丢在一旁的围巾,和原封不动站在床旁的行李,却不见女生的踪影。

晚餐时间没见到他们俩。饭后回到房间,刚才的场景仍旧没变,男生依然独守空闺。看来,他们之间出现了严重的问题。

在游览车上,旅途的前几天还听得到两人的交谈声,后面几天只听到男生的打呼声……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让同游土耳其的他们俩,如今形同陌路一般?

旅途的最后半天是自由时间。只听到Uncle 罗拔夫妇俩一早就嘱咐女生随他们走,让他们俩请她吃一顿好的。那一天,一路上没见到男生的影子,一直到机场集合为止。看来,男生确定已经出局。

最后在机场候机室内,只见女生独个儿戴着耳机在看书。环顾一圈后,才看到男生一人坐在某个角落……。

他们仿佛只 不过是等待同一个班机的乘客,毫不相识。

他是你爸爸?

我们这个土耳其八人新春团当中,有两代人,三个姓氏。


我们当中的血缘关系,常让同团的其他人感到好奇。几天相处下来后,一些记忆较好、思路较清晰的团员,大概已经知道谁是谁的谁了。

一位安娣一天对我说:“我知道你们当中有四人是兄姐妹,只差一个弟弟因为怕冷而没来。”

吓!几时把我们的底细摸得这么清楚?

“喏,刚才排队上洗手间时,当中的一对姐妹告诉我的。我还知道你们第一次这么多人一起在农历新年出国游玩呢。”

不是连我家因此没人浇花喂鱼你也知道吧?我心里默想着……。

在游览车上坐在我们一家人后面的是Uncle罗拔和他太太。平时不多话的他,也对我们八人的关系感到好奇。

“他是你爸爸吗?”他有一次指着大舅问我。

大舅因为首次只身与我们出国,防寒装备又不够齐全,所以我常常会多留意他一些:帮他背包包、为他套围巾等等。所以也难怪Uncle罗拔误会大舅是我老爸。

“不是的,”我回答道。

一两天后,Uncle罗拔在车上又问了同样的问题:“他是你爸爸吗?”他满脸的狐疑,看来这个老问题困扰了他好久。

“不是的。他是我大哥,坐在他旁边的是我二姐夫;坐在我前面的是我大姐和二姐;坐在我旁边的是我二姐的大女儿;坐在我们旁边的是我的外甥女和二姐的小女儿。”我小姨叽里呱啦地,以为把我们的关系说得很清楚。她没觉察到,她就是没有直接点出谁是我老爸……。

“他和她是夫妻,为什么不坐在一起呢?”Uncle罗拔似乎只抓到我爸妈两人的关系,其他人等,总之就是有些什么血缘关系啦!

“这是因为我们两姐妹在新加坡一个住东部、一个住西部,难得有时间聚在一起,所以现在就两姐妹坐在一起聊天啰!”这时,轮到我老妈搭腔了。

“哦,说的也是。”Uncle罗拔终于晓得哪两个人是一对夫妻了。

这个答案总算让他满意了吧?怎知到了旅途的最后一天,猜他又再问我了我哪一个问题?

小姨似乎忘了几天前已经和他厘清了我们当中的关系,居然还很有耐性地从头讲起: “呐,他和她是……。”

我转头笑着对Uncle罗拔说:“一会儿我给你画一份我们的家谱……。”

新年出走

对喜爱旅游但年假又不多的人来说,农历新年是一个极佳出走的机会。两天的公定假日,再加上之前之后的周末,只需多拿几天的年假,就能好好出国度假一番了。如果碰上华商公司的话,可能还可以少拿几天的年假呢!


我一般都是在圣诞节和新年期间出国旅游的,因为还有长辈健在的关系,农历新年一直都还是乖乖地陪父母到亲戚家拜年的。

直到三年前的农历新年,不知怎的,大家都不想呆在新加坡。

大哥夫妇俩回上海、大妹夫妇俩到澳洲。既然如此,我问老妈我是否也可以出走。她说:“行,如果也带我一块儿去。”

天啊!老妈子居然看开了,竟然不必呆在家中杀鸡宰鸭、送旧年、迎新年、拜天公……。于是,剩下的我们一家四口,便立刻找地方去。

“你们一家不在国内,就少了好多牌友,这哪象过年啊?你们不在,我们留下来也没啥意思。不如我们也跟着一起去吧?”于是,大姨妈和表姐、大舅和小姨都决定和我们一同到国外过年。

一大班人的,去哪儿好呢?这真是一个烦人又劳心的问题。

同往的人数太多了,大家又去过不同地方,要找一个大家都没去过,而且当地食物、气候、风景等都适合大家的地方,实在不是件易事。

一轮咨询后,我们敲定了土耳其。在初步考虑名单中的其他地方包括:云南丽江(中国内地,怕人挤人);台湾(怕店家也过年不开门做生意);印度(怕老人家吃不惯当地食物);北非突尼西亚(怕大伙儿问:这地方到底在哪儿啊?)……。我最后选中土耳其,虽然有些人怕冷,但至少是大伙儿都没去过的地方。

大年除夕夜,我们喜气洋洋地在机场碰面后,便开始互派红包。那一晚的机场,也挤满了好多和我们一样,趁着农历新年的长假期出走的旅客。这感觉很新鲜,因为仿佛就像是和整个机场的陌生人一同过年一般。

那一年的农历新年终于过得较特别了,至少胜过每年一成不变地在吃完年夜饭后,便聚在电视机前被迫看吵吵闹闹的贺年综艺节目。然后隔天又重复每年这个时候做的事——与一整年只见一次面的亲戚没聊上几句……。

这样出走就叫避年吗?感觉还不错!明年,我们去哪儿好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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